赎人那天,怜青一早便被蒙上遮眼布,只知道自己上了一辆车,摇摇晃晃半个时辰才停下。

身旁响起越朔的声音:“约莫两刻钟,你家人就会过来接你,此前不要摘下眼罩。”

怜青听话点头。

其实不必吩咐,她本就不敢乱看,万一瞧见什么不该看的,岂不是平白丢了小命。

话说完,越朔就离开了。

黑暗里,怜青不知外面的情形。两刻钟后,果然有嘈杂的脚步声传来,伴随着一个中年男人的呼喊:“六小姐!”

一阵忙乱后,捆绑的绳索和遮眼布总算被摘掉。

怜青挡着刺眼的光,缓缓看向来人,见是一张充满关切的脸,便猜这位就是蕴青提过得“徐叔”。

她并不敢乱喊,怕出错,索性摆出受到惊吓的样子。脸色苍白,只看着脚下,眼眶红红的,很是受委屈的模样。

徐伦心中大骇,他哪里见过自家六小姐这般光景,乱糟糟的念头自脑中翻腾,忙忙喊:“六小姐,不怕!贼人已经走了。”

说话间,一道略显冷淡的男声自不远处传来:“回饭店,让林医生过来给她看看。”

怜青闻声抬眸,男人隔着三四米的距离,一身考究的西服配呢子长衣,口袋里露出半截瑞士怀表的银链子,五官与蕴青有七分相似,只是气场更为凌厉,与周遭的田间地头格格不入。

对上他的目光,怜青下意识低头,想了想,自己如今是关蕴青,怎能如此扭捏。

“大哥。”她深吸一口气,维持镇定。

关靖澜定定看她一眼,皱眉:“绑匪怎么你了?”

怜青没反应过来:“?”

关靖澜已经偏头对徐伦道:“一会儿让医生帮她看看脑子。”

说完就率先离开。

徐伦见怜青怔愣,全然没有往日张牙舞爪的精神,更觉揪心:“少爷是好意,瞧着小姐的样子,真是受罪了。走吧,咱们回家。”

一路上,怜青惴惴不安,总是忧心自己的伪装会被关家人看穿。

直到抵达城内丽都饭店,远远瞧见等在门口的关蕴青——顶着自己的皮囊,看着怪异却无比叫人安心。

“怜……怜青!”怜青小声轻唤。

蕴青身上穿的还是她随身带的旧式衣裳,明明还是自己那副孱弱皮囊,受伤的小脚倒腾得也不快,兴许是芯子换了,总觉得那张脸上神采奕奕,与往日大不相同。

“蕴青!”

经过几日的锻炼,关蕴青的演技早已浑然天成,活像忘了自己才是关六小姐。

关靖澜晚一步下车,并未关注二人的寒暄,略扫了眼便擦肩而过。

众目睽睽之下,她们不好说旁的,知道对方身体没受伤也就作罢。

林医生仔细给怜青检查一番,并没有大碍,将结果告知守在门外的徐伦,后者却不大信。

“林先生,你可看了我们小姐的脑袋吗?她精神头不大好。”

林医生:“贵府特意叮嘱,我自然看过了,外部没有任何撞击伤。想来事发突然,六小姐受了刺激,安静修养一段时日便好。”

徐伦无法,只好如此这般转述与关靖澜听。

套房里,关靖澜点燃雪茄,淡淡道:“是吗?她真受刺激了?”

徐伦:“千真万确。我再熟悉小姐不过了,那样子是装不出来的。要不是吓到了,哪里会性情大变?”

他顿了顿,又小声道:“兴许少爷先头的猜想是错的,这事儿恐怕不是小姐谋划的。”

关靖澜思忖良久:“我去看看她。”

-

再次见到关靖澜,怜青已经没有先前的慌乱。只是仍不敢抬头同他对视。

“大哥怎么来了?”

关靖澜自然地往里走,“绑匪伤到你了吗?”

怜青跟在后面进屋:“没有,医生帮我看过了。”

“嗯。”关靖澜似乎只是随口一问。

一旁的徐伦心中纳罕,诊断结果早就交给少爷看过了,这会子明知故问,葫芦里卖的什么药?

果然,关靖澜又道:“你可看清那绑匪长什么样?”

怜青心思急转,小声道:“不曾看见,我一直蒙着眼呢。”

关靖澜也不追问,提起桌边的茶壶倒了半盏,“嗯,不打紧。冯正财吃里扒外的事我已经知道了,人绑了扔柴房,明儿就能清楚绑匪是不是他的人。”

怜青晓得冯管事不是好人,但又把不准关靖澜为什么在她面前交代得这么清楚。

约莫是兄妹关系比较亲近?

她暗自思忖,眼底有些懵懂,讷讷点头:“嗯,一切听大哥的。”

关靖澜动作微顿,深深看她一眼,道:“哦对了,那绑匪身手不错,怕出意外,我特地跟巡捕房打了招呼,随时追踪他的动向,必要的时候,活口不用留。”

“怎么样?小六,凭你的性子,这口气算是给你出了吧?”关靖澜眼底带笑,仍盯着人瞧。

怜青原本打定主意不作声,可听见他要取人性命,心中实在不忍。只好斟酌道:“若是能抓到他的人,画必定也能追回来。他既没伤我们,大哥不必……下太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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