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疯犬缠金枝(重生)》全本免费阅读 aqdu.cc

夜月当明,浮光如水。

微凉的夜风撩过她的发梢,呼吸间吞吐着不属于自己的气息。

那深沉到发苦的味道从嘴角舌尖蔓延到她喉咙里,苦涩清凉,像火海中徐徐落下的雨,湿润她被折磨到干热的身躯。

荣黎已经失去神智,失焦的瞳孔蒙上迷雾,手臂虚虚地搭在青年肩上,踮不起的脚尖上不来,下不去,只能依靠拖在后腰上的力量往他身上贴进。

她分辨不出真实与虚幻的界限,与一个“陌生人”吻得呼吸错乱,血液沸腾,不分彼此——像做梦一样。

曾几何时,她也有过比这梦境还荒唐的混乱时候。

那个男人很讨厌。

每每欢好,既不是真心温柔,也没有凶狠过分,叫她恨都恨得不痛快。

唇齿间的搅动挑起了她所有的神经,心脏强而有力的撞击着胸腔,一下一下震得她头脑发麻,仿佛浑身的血液都涌向心脏,灌的满满的,在下一瞬间如倾泻的海浪流向四肢百骸。

原本无力的身躯在这一刻绷紧,她不由自主地抓紧了青年的肩膀,不知足地往他唇上堵去,狠狠地吮了一下他的唇瓣。

热潮退去,少女眨了下湿润的眼睛,无意识的呢喃:“裴烬……”

听清她的声音,裴烬从眼角到眉梢都舒展开了。

俯了下身子,把人捞起来,横抱在怀里,欢喜的往她泛红的眼角亲了一下。

“是我。”

少女身量小,即使整个抱在身上也没有多少重量。

她软软的靠在他胸膛上,褪去疏离遥远的拘束感,前所未有的温顺亲和,像只出生不久的白兔,为了安全和温暖,全心全意的信任他,依赖他。

裴烬一边走着,忍不住满脸幸福地低头去看被他独占的少女——这样的神情姿态,全天下只有他一人看得见。

她身边有再多的人又如何,这一刻的记忆,长公主短暂的柔情,是独属于他的。

很快,他找到了一间空置的偏殿。

推门进屋,径直往床榻边走去,轻轻将人放在榻上。

他伸手抚摸她的脸颊,从下颌到脖颈,指尖停在衣襟中露出的锁骨上,哪怕心脏叫嚣着再放肆一些,要他不管不顾,但指尖终究没再往下没入半分。

这样圣洁干净的人儿,他想要玷污,却不该是用这种方式。

相处短暂,他却知荣黎是个吃软不吃硬的,自己也敢破了她的底线,便是彻底断送了自己未完成的野心。

他不是要毁了她,只是想要离这个人近一点,再近一点……

“公主,你想要我吗?”

裴烬侧身倾覆下去,温热的面颊埋入少女散发着馨香的侧颈。

她的身体像不断燃烧的大火炉,刚刚舒缓一阵,热意很快又烧了上来。迷茫和痛苦中,伸手摸索,只抓到近在咫尺的青年。

这是她无声的回答。

无论是不是她的本意,裴烬都已领会,乐意效劳。

——

宴席开了好久,皇帝才姗姗来迟。

今日在书房被先生训了,苦闷思考了好久才答出勉强合格的答案,这才能从书房抽身,前来参加太后的寿宴。

进入清晏殿,小皇帝一眼就看到了何奚,走到他跟前时,特意停下步子询问。

“何奚,你怎么不进去陪皇姐?”

何奚起身,“回皇上,太后不喜外臣入内,臣只得在此入席。”

“母后真是怪脾气,宴席就是要热热闹闹的才好,分什么内外席。”小皇帝嘟了下嘴,背起手来,“你随朕一起进去吧,皇姐好饮酒,若是醉了,身边不能没个可信的人照顾。”

闻言,何奚面露喜色,“微臣谢皇上恩典。”

小皇帝带人走到内间,从屏风后走进来才发现内间远没有外头热闹,席上不剩几个人不说,本该坐在上位的太后也不见了人影。

他环视一周,没有在意那些并不熟的面孔,只问宫女:“母后人呢?”

“回皇上,长公主人不见了,太后娘娘亲自带人去找她了。”

“皇姐不见了?”小皇帝惊讶。

何奚观察了一圈内间的人,听宫女说荣黎不见了,心中只道不好,忙请求:“请陛下允许臣去寻公主。”

小皇帝也着急,“朕也去。”

一行人从侧门出去,沿着几个侧殿找,一路来到了空旷的后殿才在不远处见到几个人影。

后殿不比前面,只有廊下几个灯笼照亮,小皇帝与何奚走到近前,才看清那几个沉默不语的黑影,是太后和她身边的太监宫女。

“母后,这是怎么回事?”不是出来寻皇姐吗,怎么不说话也不动弹?

听到来人,太后缓缓转过头来,昏暗的光线下看不清她的表情。

“皇帝,这实在不像话,你还是不要过来的好。”

话这样说,但没有人阻拦,小皇帝已经带人来到了门前。

隔着一扇门,清晰的听见里面传出一男一女的声音,男的沉闷焦躁,女的嘤嘤哼吟,略通人事的人只听声音就知道里头正在上演怎样一幅活春//宫。

小皇帝年纪最小,听到那声音没往污秽处想,却也想到了那夜张婉茹对自己行的不轨之事,顿时气上心头。

“是哪个不要命的登徒子竟敢对皇姐无礼?还不快把门撞开!”

皇帝下了令,身后的随从即刻上来撞门,里面根本没有落下门栓,轻轻一撞,两扇门轰然大开。

像是害怕人跑掉,太后身边的太监警惕的堵住了门边的角落缝隙。

“皇上不便处理此事,让臣代您进去吧。”何奚从焦虑中回过神,硬撑着开口。

若是长公主已经被人欺辱,那也不能被旁人看到,自己先进去,至少可以替她遮掩一二。

皇帝还未应答,太后先开了口。

“何奚终究是臣子,不是公主的内人,这样不光彩的事不必劳烦你,还是让哀家这个做母亲的去吧。”

说罢,带着太监走了进去。

何奚皱起眉头,也顾不得旁的,快步跟了进去。

殿中隐约还有声响,何奚怀着忐忑不安的心赶到床前,就见众人围观之下,床上衣衫不整的二人竟是刘意和太后身边伺候的宫女莺儿。

莺儿草草抓了几件衣裳遮在身上,可那刘意却浑然不在意已有人到眼前,还要往莺儿身上压,身子光溜溜的,实在浪//荡。

见状,何奚暗暗松了一口气。

太后的表情却越发扭曲,“愣着干什么,还不快拉开他!”

几个太监上去扯开了刘意。

太后看了一眼刘意那不成体统的模样,知道他是神智全失,问了也白问,就只问莺儿,“怎么是你在这儿,公主呢?”

莺儿跪在榻上,羞的抬不起头来,“奴,奴婢是半路被刘公子掳到这儿的,不曾见到公主啊。”

看着满榻狼藉,太后脸都气红了。

与此同时,一辆马车悄悄驶离皇宫。

马车上,少女瑟缩在青年的枫色外衣中,身子依旧软弱无力,闭着眼睛,安静的陷在青年怀中。

裴烬一言不发,在颠簸的马车中抱进身上人。

低头看她时,瞧见那嫣红未消的耳垂还泛着水光,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:就算公主清醒过来要砍他的头,他也认了。

只这□□愉,胜过往日百倍。

私心要这路再漫长一些,容他再多抱一会儿怀中的珍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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